包養網西羌之本，出自三苗，姜姓之別也。其國近南岳。衡山也。及舜流四兇，徙之三危，三危，山，在今沙州敦煌縣東南，山有三峰，故曰三包養危也。河關之東北羌地是也。河關，縣，屬金城郡。已上并《續漢書》文。濱于賜支，至乎河首，綿地千里。賜支者，《禹貢》所謂析支者也。南接蜀、漢徼外蠻夷，東南接鄯善、車師諸國。所居無常，依隨水草。地少五谷，以產牧為業。其俗氏族無定，或以父名母姓為種號。十二世后，相與婚姻，父沒則妻后母，兄亡則納厘□，寡婦曰厘，力之反。故國無鰥寡，種類繁熾。不立君臣，無相長一，強則分種為酋豪，弱則為人附落，更相抄暴，以力為雄。殺人償逝世，無它禁令。其兵長在山谷，短于高山，不克不及耐久，而果于觸突，以戰逝世為吉祥，病終為不祥。堪耐冷苦，同之禽獸。雖婦人產子，亦不避風雪。性堅剛英勇，得東方金行之氣焉。《黃帝素問》曰：“東方者，金王之域，沙石之處，其人山居而多風，水土剛強。”
王政修則賓服，德教掉則寇亂。昔夏后氏太康掉國，太康，夏啟之子，槃包養于游田，不恤人事，為羿所逐，不得反國也。四夷變節。及后相即位，乃征畎夷，后相即太康孫，仲康之子。七年然后來賓。至于后泄，始加爵命，由是服從。泄，啟八代孫，帝芒之子也。后桀之亂，畎夷進居邠岐之閑，邠，今豳州也。岐即岐州也。成湯既興，伐而攘之。及殷室中衰，諸夷皆叛。至于武丁，征西戎、鬼方，三年乃克。武丁，殷王也。《易》曰：“高宗伐鬼方。”《前書音義》曰：“鬼方，遠方也。”故其詩曰：“自彼氐羌，莫敢不來王。”《殷頌》之文。
及武乙殘暴，犬戎寇邊，帝武乙即武丁三代孫。無道，為偶人像，謂之天神，與之博，令人代之行，天神不勝，而僇辱之。又為革囊盛血，仰而射之，命曰“射天”。遂被雷震而逝世。周古公逾梁山而避于岐下。梁山在今雍州好畤縣東南。古公，文王之祖也。岐山在扶風郡也。及子季歷，遂伐西落鬼戎。《竹書紀》年“武乙三十五年，周王季伐西落鬼戎，俘二十翟王”也。太丁之時，季歷復伐燕京之戎，戎人年夜敗周師。太丁，武乙子也。竹書紀年曰：“太丁二年，周人伐燕京之戎，周師年夜敗”也。后二年，周人克余無之戎，于是太丁命季歷為牧師。季歷，文王之父也。《竹包養網書紀年》曰：“太丁四年，周人伐余無之戎，克之。周王季命為殷牧師也。”自是之后，更伐始呼、翳徒之戎，皆克之。《竹書紀年》曰“太丁七年，周人伐始呼之戎，克之。十一年，周人伐翳徒之戎，捷其三年夜夫”也。及文王為西伯，西有昆夷之患，北有獫狁之難，遂攘蠻夷而戍之，莫不賓服。見《詩·小雅·采薇篇》。及率西戎，征殷之叛國以事紂。《左傳》晉韓獻子曰：“文王率殷之叛國之事紂，惟知時。”
及武王伐商，羌、茅率師會于牧野。《尚書》曰：“庸、蜀、羌、茅、微、盧、彭、濮人。”孔安國注曰：“皆蠻夷蠻夷也。”至穆王時，蠻夷不貢，王乃西征犬戎，獲其五王，又得四白鹿，四白狼，見《史記》。王遂遷戎于太原。夷王虛弱，夷王，穆王孫，名燮也。荒服不朝，乃命虢公率六師伐太原之戎，至于俞泉，獲馬千匹。見《竹書紀年》。厲王無道，蠻夷寇掠，乃進犬丘，殺秦仲之族，犬丘，縣名，秦曰廢丘，漢曰槐里也。王命伐戎，不克。及宣王立四年，使秦仲伐戎，為戎所殺，王乃召秦仲子莊公，與兵七千人，伐戎破之，由是少卻。后二十七年，王遣兵伐太原戎，不克。后五年，王伐條戎、奔戎，王師敗績。后二年，晉人敗北戎于汾隰，二水名。戎人滅姜侯之邑。來歲，王征申戎，破之。后十年，幽王命伯士伐六濟之戎，軍敗，伯士逝世焉。并見《竹書紀年》。其年，戎圍犬丘，虜秦襄公之兄伯父。時幽王昏虐，四夷交侵，遂廢申后而立褒姒。申侯怒，與戎寇周，殺幽王于酈山，周乃東遷洛邑，秦襄公攻戎救周。后二年，邢侯年夜破北戎。
及平王之末，周遂陵遲，戎逼諸夏，自隴山以東，及乎伊、洛，往往有戎。于是渭首有狄、□、邽、冀之戎，狄即狄道，□即□道，邽即上邽縣，冀即冀縣也。涇北有義渠之戎，義渠，縣，屬北地郡也。洛川有年夜荔之戎，洛川即洛水。年夜荔，古戎國，秦獲之，改曰臨晉，今同州城是也。渭南有驪戎，伊、洛閑有楊拒、泉皋之戎，杜預注《左傳》云：“楊拒，戎邑也。”潁首以西有蠻氏之戎。《左傳》曰：“單浮余圍蠻氏。”杜預注云：“梁南有霍陽山，皆蠻子之邑。”當年齡時，閑在中國，與諸夏盟會。魯莊公伐秦取邽、冀之戎。后十余歲，晉滅驪戎。是時，伊、洛戎強，東侵曹、魯，《左傳》莊公十八年，公追戎于濟西。杜預注，戎侵魯，魯人不知，往乃追之。二十四年戎侵曹也。后十九年，遂進王城，于是秦、晉伐戎以救周。事并見《左傳》僖公十一年。后二年，又寇京師，齊桓公征諸侯戍周。后九年，陸渾戎自瓜州遷于伊川，瓜州，今瓜州也。事見僖公二十二年。允姓戎遷于渭汭，允姓，陰戎之祖，與三苗俱放三危。見《左傳》。東及轘轅。在河南山北者號曰陰戎，陰戎之種遂以滋廣。《左傳》哀公四年：“蠻子赤奔晉陰地。”杜預注曰：“陰地，河南山北，自上雒以東至陸渾。”晉文公欲修霸業，乃賂蠻夷通道，以匡王室。秦穆公得戎人由余，遂霸西戎，開地千里。由余，其先晉人也，亡進戎。戎王聞穆公賢，使由余觀秦，秦穆公以客禮待之。秦遺戎王以女樂，由余諫，不聽，由余乃降秦，為謀伐戎。及晉悼公，又使魏絳和諸戎，復修霸業。魏絳，晉年夜夫。見《左傳》襄公十一年。是時楚、晉強盛，威服諸戎，陸渾、伊、洛、陰戎事晉，而蠻氏從楚。后陸渾叛晉，晉令荀吳滅之。荀吳，晉年夜夫中行穆子也。見《左傳》昭西元年。后四十四年，楚執蠻氏而盡囚其人。是時義渠、年夜荔最強，筑城數十，皆自稱王。
至周貞王八年，秦厲公滅年夜荔，取其地。趙亦滅代戎，即北戎也。韓、魏復共稍并伊、洛、陰戎，滅之。其遺脫者皆逃脫，西逾汧、隴。汧山、隴山之閑也，在今隴州汧源縣。自是中國無戎寇，唯余義渠種焉。至貞王二十五年，秦伐義渠，虜其王。即厲公二十三年伐也。后十四年，義渠侵秦至渭陰。后百許年，義渠敗秦師于洛。后四年，義渠國亂，秦惠王遣庶長操將兵定之，操，名也。庶長，秦爵也。見《左傳》。義渠遂臣于秦。后八年，秦伐義渠，取郁郅。縣名，屬北地郡。后二年，義渠敗秦師于李伯。李伯，地名，未詳。來歲，秦伐義渠，取徒涇二十五城。徒涇，縣名，屬西河郡。及昭王立，義渠王朝秦，遂與昭王母宣太后通，生二子。至王赧四十三年，宣太后誘殺義渠王于甘泉宮，因起兵滅之，始置隴西、北地、上郡焉。
戎本無君長，夏后氏末及商周之際，或從侯伯撻伐有功，皇帝爵之，以為藩服。年齡時，陸渾、蠻氏戎稱子，戰國世，年夜荔、義渠稱王，及其興起，余種皆反舊為酋豪云。
羌無弋爰劍者，秦厲公時為秦所拘執，以為奴隸。不知爰劍何戎之別也。后得亡歸，而秦人追之急，躲于巖穴中得免。羌人云爰劍初躲穴中，秦人焚之，有氣象如虎，為其蔽火，得以不逝世。既出，又與劓女遇于野，劓，截鼻也。遂成夫婦。女恥其狀，被發覆面，羌人因以為俗，遂俱亡進三河閑。《續漢書》曰：“遂俱亡進河湟閑。”今此言三河，即黃河、賜支河、湟河也。諸羌見爰劍被焚不逝世，怪其神，共畏事之，推以為豪。河湟劍少五谷，多禽獸，以射獵為事，湟水出金城郡臨羌縣。爰劍教之田畜，遂見敬信，廬落種人依之者日益眾。羌人謂奴為無弋，以爰劍嘗為奴隸，故因名之。其后世世為豪。
至爰劍曾孫忍時，秦獻公初立，欲復穆公之跡，穆公霸有西戎，公今欲復之。兵臨渭首，滅狄□戎。□音丸。忍季父卬畏秦之威，將其種人附落而南，出賜支河曲西數千里，與觿羌絕遠，不復路況。其后子孫分別，各自為種，任隨所之。或為牦牛種，越巂羌是也；或為白馬種，廣漢羌是也；或為參狼種，武都羌是也。忍及弟舞獨留湟中，并多授室婦。忍生九子為九種，舞生十七子為十七種，羌之興盛，從此起矣。
及忍子研立，時秦孝公雄強，威服羌戎。孝公使太子駟率蠻夷九十二國朝周顯王。研至豪健，故羌中號其后為研種。及秦始皇時，務并六國，以諸侯為事，兵不西行，故種人得以繁息。秦既兼全國，使蒙恬將兵略地，西逐諸戎，北卻眾狄，筑長城以界之，眾羌不復南度。
至于漢興，匈奴冒頓兵強，破東胡，走月氏，威震百蠻，臣服諸羌。景帝時，研種留何率種人求守隴西塞，于是徙留多麼于狄道、安故，至臨洮、氐道、羌道縣。氐音丁兮反。五縣并屬隴西郡。及武帝撻伐四夷，開地廣境，北卻匈奴，西逐諸羌，乃度河、湟，筑令居塞；令居，縣，屬金城郡。令音零。初開河西，列置四郡，酒泉、武威、張掖、敦煌也。通道玉門，隔絕羌胡，使南北不得交關。于是障塞亭燧出長城外數千里。時先零羌與封養牢姐種解仇結盟，姐音紫。與匈奴通，合兵十余萬，共攻令居、安故，遂圍枹罕。安故，縣，屬隴西郡。枹罕，縣，屬金城郡。枹音鈇。漢遣將軍李息、郎中令徐自為將兵十萬人擊平之。始置護羌校尉，持節統領焉。羌乃往湟中，依西海、鹽池擺佈。金城郡臨羌縣有鹽池也。漢遂因山為塞，河西地空，稍徙人以實之。
至宣帝時，遣光祿年夜夫義渠安國義渠，姓也。覘行諸羌，其先零種豪言：“愿得度湟水，逐人所不田處以為畜牧。”安國以事奏聞，后將軍趙充國以為不成聽。后因緣媒介，遂度湟水，郡縣不克不及禁。至元康三年，先零乃與諸羌年夜共盟誓，將欲寇邊。帝聞，復使安國將兵觀之。安國至，召先零豪四十余人斬之，因放兵擊其種，斬首千余級。于是諸羌怨怒，遂寇金城。乃遣趙充國與諸將將兵六萬人擊破平之。至研十三世孫燒當立。元帝時，彡姐等七種羌寇隴西，彡音先廉反，又所廉反。姐音紫。遣右將軍馮奉世擊破降之。從爰劍種五世至研，研最豪健，自后以研為種號。十三世至燒當，復豪健，其子孫更以燒當為種號。自彡姐羌降之后數十年，四夷賓服，邊塞無事。至王莽輔政，欲耀威德，以懷遠為名，乃令譯諷旨諸羌，使共獻西海之地，初開以為郡，筑五縣，邊海亭燧相看焉。燧，烽也。
滇良者，燒當之玄孫也。時王莽末，四夷內侵，及莽敗，眾羌遂還據西海為寇。更始、赤眉之際，羌遂放縱，寇金城、隴西。隗囂雖擁兵而不克不及討之，乃就慰納，因發其眾與漢相拒。建武九年，隗囂逝世，司徒掾班彪上言：“今涼州部皆有降羌，羌胡被發左衽，而與漢人雜包養網處，習俗既異，言語欠亨，數為小吏黠人所見侵奪，窮恚無聊，故致反水。夫蠻夷寇亂，皆為此也。舊制益州部置蠻夷騎都尉，幽州部置領烏桓校尉，涼州部置護羌校尉，皆持節領護，理其怨結，歲時循行，問所疾苦。又數遣使驛通動靜，使塞外羌夷為吏線人，州郡是以可得儆備。今宜復如舊，以明威防。”光武從之，即以牛邯為護羌校尉，持節如舊。及邯卒而職省。十年，先零豪與諸種相結，復寇金城、隴西，遣中郎將來歙等擊之，年夜破。事已具《歙傳》。十一年夏，先零種復寇臨洮，隴西太守馬援破降之。后悉歸服，徙置天水、隴西、扶風三郡。來歲，武都參狼羌反，援又破降之。事已具《援傳》。
自燒當至滇良，世居河北年夜允谷，種君子貧。而先零、卑湳并皆強富，數侵略之。湳音乃感反。滇良父子積見陵易，憤怒，而素有恩信于種中，于是集會附落及諸雜種，乃從年夜榆進，掩擊先零、卑湳，年夜破之，殺三千人，掠奪財畜，奪居其地年夜榆中，由是始強。
滇良子滇吾立。中元元年，武都參狼羌反，殺略吏人，太守與戰不勝，隴西太守劉盱遣從事辛都、監軍掾李苞，將五千人赴武都，與羌戰，斬其酋豪，首虜千余人。時武都兵亦更破之，斬首千余級，余悉降。時滇吾附落包養網轉盛，常雄諸羌，每欲侵邊者，滇吾轉教以方略，為其渠帥。二年秋，燒當羌滇吾與弟滇岸率步騎五千寇隴西塞，劉盱遣兵于枹罕擊之，不克不及克，又戰于允街，允音鉛。街音階。縣名，屬金城郡。為羌所敗，殺五百余人。于是守塞諸羌皆復相率為寇。遣謁者張鴻領諸郡兵擊之，戰于允吾、唐谷，允音鉛。吾音牙。縣名，屬金城郡。唐谷故城在今鄯州湟水縣西也。軍敗，鴻及隴西長史田颯皆沒。又天水兵為牢姐種所敗于白石，逝世者千余人。白石，縣名，屬金城郡，有白石山。
時燒何豪有婦人比銅鉗者，年百余歲，多智算，為種人所信向，皆從取計策。時為盧水胡所擊，比銅鉗乃將其眾來依郡縣。種人頗有犯罪者，臨羌長收系比銅鉗，而誅殺其種六七百人。顯宗憐之，乃下詔曰：“昔桓公伐戎而無仁惠，故《年齡》貶曰‘齊人’。《年齡》莊公三十年：“齊人伐山戎。”《公羊傳》曰：“此齊侯也。其稱人何？貶也。”何休注云：“戎亦六合之所生，乃迫殺之，惡不仁也。”今國家無德，恩不及遠，孱羸何辜，而當并命！夫長平之暴，非帝者之功，言帝王好生惡殺，故不以為功也。《史記》曰，白起，昭王時為上將軍，擊趙，趙晦氣，將軍趙括與六十萬人請降，起乃盡坑之，遺其小者二百四十人。咎由太守長吏妄加殘戮。比銅鉗尚生者，地點致醫藥養視，令招其種人，若欲歸故地者，厚遣送之。其小種若束手自詣，欲效功者，皆除其罪。如有逆謀為吏所捕，而獄狀未斷，悉以賜有功者。”
永平元年，復遣中郎將竇固、捕虜將軍馬武等擊滇吾于西邯，年夜破之。事已具武等傳。滇吾遠引往，余悉散降，徙七千口置三輔。以謁者竇林領護羌校尉，居狄道。林為諸羌所信，而滇岸遂詣包養林降。林為下吏所欺，謬奏上滇岸以為年夜豪，承制封為歸義侯，加號漢年夜都尉。來歲，滇吾復降，林復奏其第一豪，與俱詣闕獻見。帝怪一種兩豪，疑其非實，以事詰林。林辭窘，窘，窮也。乃偽對曰：“滇岸即滇吾，隴西語不正耳。”帝窮驗知之，怒而免林官。會涼州刺史又奏林臧罪，遂下獄逝世。謁者郭襄代領校尉事，到隴西，聞涼州羌盛，還詣闕，抵罪，于是復省校尉官。滇吾子東吾立，以父降漢，乃進居塞內，謹愿自守。而諸弟迷吾等數為寇盜。
肅宗建初元年，安夷縣吏略妻卑湳種羌婦，吏為其夫所殺，安夷長宗延追之出塞，安夷，縣名，屬金城郡。種人恐見誅，遂共殺延，而與勒姐及吾良二種相結為寇。隴西太守孫純遣從事李睦及金城兵會和羅谷，與卑湳等戰，斬首虜數百人。復拜故度遼將軍吳棠領護羌校尉，居安夷。二年夏，迷吾遂與諸眾聚兵，欲叛出塞。金城太守郝崇追之，戰于荔谷，崇兵年夜敗，崇輕騎得脫，逝世者二千余人。于是諸種及屬國盧水胡悉與相應，吳棠不克不及制，坐征免。武威太守傅育代為校尉，移居臨羌。迷吾又與封養種豪布橋等五萬余人共寇隴西、漢陽，于是遣行車騎將軍馬防，長水校尉耿恭副，討破之。于是臨洮、索西、迷吾等悉降。防乃筑索西城，故城在今洮州。徙隴東北部都尉戍之，悉復諸亭候。至元和三年，迷吾復與弟號吾諸雜種反水。秋，號吾先輕進寇隴西界，郡督烽掾李章追之，生得號吾，將詣郡。號吾曰：“獨殺我，無損于羌。誠得生歸，必悉罷兵，不復犯塞。”隴西太守張紆權宜放遣，羌即為閉幕，各歸故地，迷吾退居河北歸義城。傅育不欲掉信伐之，乃募人斗諸羌胡，羌胡不願，遂復叛出塞，更依迷吾。
章和元年，育上請發隴西、張掖、酒泉各五千人，諸郡太守將之，育自領漢陽、金城五千人，合二萬兵，與諸郡克期擊之，令隴西兵據河南，張掖、酒泉兵遮其西。并未及會，育軍獨進。迷吾聞之，徙廬落往。育選包養網精騎三千窮追之，夜至建威南三兜谷，往虜數里，須旦擊之，不設備。迷吾乃伏兵三百人，夜突育營，營中驚壞散走，育下馬手戰，殺十余人而逝世，逝世者八百八十人。及諸郡兵到，羌遂引往。育，北地人也。顯宗初，為臨羌長，與捕虜將軍馬武等擊羌滇吾，功冠諸軍；及在武威，威聲聞于匈奴。食祿數十年，秩奉盡贍給知友，老婆難免操井臼。肅宗下詔追褒美之。封其子毅為明進侯，七百戶。以隴西太守張紆代為校尉，將萬人屯臨羌。
迷吾既殺傅育，狃忕邊利。狃忕，慣習也。狃音女九反。忕音時制反。章和元年，復與諸種步騎七千人進金城塞。張紆遣從事司馬防將千余騎及金城兵會戰于木乘谷，迷吾兵敗走，因譯使欲降，包養紆納之。遂將種人詣臨羌縣，紆設兵年夜會，施鴆酒中，羌飲醉，紆因自擊，伏兵起，誅殺酋豪八百余人。斬迷吾等五人頭，以祭育冢。復放兵擊在山谷閑者，斬首四百余人，得生口二千余人。迷吾子迷唐及其種人向塞號哭，與燒何、當煎、當闐等相結，以後代及金銀娉納諸種，解仇交質，將五千人寇隴西塞，太守寇盱與戰于白石，迷唐晦氣，引還年夜、小榆谷，北招屬國諸胡，會集附落，種眾熾盛，張紆不克不及討。永元元年，紆坐征，以張掖太守鄧訓代為校尉，稍以賞賂離閑之，由是諸種少解。
東吾子東號立。是時號吾將其種人降。校尉鄧訓遣兵擊迷唐，迷唐往年夜、小榆谷，徙居頗巖谷。和帝永元四年，訓病卒，蜀郡太守聶尚代為校尉。尚見後人累征不克，欲以文德服之，乃遣驛使召喚迷唐，使還居年夜、小榆谷。迷唐既還，遣祖母卑缺詣尚，尚自送至塞下，為設祖道，令譯田汜等五人護送至廬落。迷唐因此反水，遂與諸種共生屠裂汜等，以血盟詛，復寇金城塞。五年，尚坐征免，居延都尉貫友代為校尉。友以迷唐難用德懷，終于他早就料到自己可能會遇到這個問題，所以準備了一個答案，但萬萬沒想到，問他這個問題的不是還沒出現的藍太太，也不是叛亂，乃遣驛使構離諸種，誘以財貨，由是閉幕。友乃遣兵出塞，攻迷唐于年夜、小榆谷，獲首虜八百余人，收麥數萬斛，遂夾逢留年夜河筑城塢，作年夜航，造河橋，欲度兵擊迷唐。迷唐乃率部落遠依賜支河曲。至八年，友病卒，漢陽太守史充代為校尉。充至，遂發湟中羌胡出塞擊迷唐，而羌迎敗充兵，殺數百人。來歲，充坐征，代郡太守吳祉代為校尉。其秋，迷唐率八千人寇隴西，殺數百人，乘勝深刻，脅塞內諸種羌共為寇盜，眾羌復悉與相應，合步騎三萬人，擊破隴西兵，殺年夜夏長。年夜夏，縣名，屬隴西郡。遣行征西將軍劉尚、越騎校尉趙代副，將北軍五營、黎陽、雍營、三輔積射及邊兵羌胡三萬人討之。五營即五校也。雍營即扶風都尉屯也。黎陽營解見《南匈奴傳》也。尚屯狄道，代屯枹罕。尚遣司馬寇盱監諸郡兵，四面并會。迷唐懼，棄老弱奔進臨洮南。尚等追至平地。迷唐窮迫，率其精強年夜戰。盱斬虜千余人，得牛馬羊萬余頭。迷唐引往。漢兵逝世傷亦多，不克不及復追，乃還進塞。來歲，尚、代并坐畏懦征下獄，免。謁者王信領尚營屯枹罕，謁者耿譚領代營屯白石。譚乃設購賞，諸種頗來內附。迷唐恐，乃請降。信、譚遂受降罷兵，遣迷唐詣闕。其余種人不滿二千，饑窘不立，進居金城。和帝令迷唐將其種人還年夜、小榆谷。迷唐以為漢作河橋，兵來無常，故地不成復居，辭以種人饑餓，不願遠出。吳祉等乃多賜迷唐金帛，令糴谷市畜，促使出塞，種人更懷猜驚。十二年，遂復變節，乃脅將湟中諸胡，寇鈔而往。王信、耿譚、吳祉皆坐征，以酒泉太守周鮪代為校尉。來歲，迷唐復還賜支河曲。
初，累姐種附漢，迷唐怨之，遂擊殺其酋豪，由是與諸種為仇，黨援益疏。其秋，迷唐復將兵向塞，周鮪與金城太守侯霸，及諸郡兵、屬國湟中月氏諸胡、隴西牢姐羌，合三萬人，出塞至允川，與迷唐戰。周鮪還營自守，唯侯霸兵陷陳，斬首四百余級。羌眾折傷，種人崩潰，降者六千余口，分徙漢陽、安寧、隴西。迷唐遂弱，其種眾不滿千人，遠逾賜支河首，依發羌居。來歲，周鮪坐畏懦征，侯霸代為校尉。安寧降羌燒何種脅諸羌數百人反水，郡兵擊滅之，悉沒進弱口為奴僕。
時西海及年夜、小榆谷擺佈無復羌寇。隃麋相曹鳳上言：隃麋，縣名，屬右扶風。“西戎為害，宿世所患，臣不克不及紀古，且以近事言之。自建武以來，其犯罪者，常從燒當種起。所以然者，以其居年夜、小榆谷，地盤肥美，又近塞內，諸種易以為非，難以攻伐。南得鐘存以廣其眾，北阻年夜河因以為固，又有西海魚鹽之利包養，緣山濱水，以廣田蓄，故能強年夜，常雄諸種，恃其權勇，招誘羌胡。今者衰困，黨援壞沮，親屬離叛，余勝兵者不過數百，亡逃棲竄，遠依發羌。臣愚以為宜及此時，建復西海郡縣，規固二榆，廣設屯田，隔塞羌胡交關之路，遏絕狂狡窺欲之源。又殖谷富邊，省委輸之役，國家可以無東方之憂。”于是拜鳳為金城西部都尉，將徙士屯龍耆。龍耆即龍支也，今鄯州縣。后金城長史上官鴻上開置歸義於是藍玉華告訴媽媽，婆婆特別好相處，和藹可親，沒有半點婆婆的氣息。過程中，她還提到，直爽的彩衣總是忘記自己的身、建威屯田二十七部，侯霸復上置東西邯屯田五部，邯，水名。邯分流擺佈，在今廓州。增留、逢二部，帝皆從之。列屯夾河，合三十四部。其功垂立。至永初中，諸羌叛，乃罷。迷唐掉眾，病逝世。有一子來降，戶不滿數十。
東號子麻奴立。初隨父降，居安寧。時諸降羌布在郡縣，皆為吏人豪右所徭役，積以愁怨。安帝永初元年夏，遣騎都尉王弘發金城、隴西、漢陽羌數百千騎征西域，弘迫促發遣，群羌懼遠屯不還，行到酒泉，多有散叛。諸郡各發兵儌遮，或覆其廬落。于是勒姐、當煎年夜豪東岸等愈驚，遂同時奔潰。麻奴兄弟是以遂與種人俱西出塞。
先零別種滇零與鐘羌諸種年夜為寇掠，斷隴道。時羌歸附既久，無復器甲，或持竹竿木枝以代戈矛，或負板案以為楯，或執銅鏡以象兵，郡縣畏懦不克不及制。冬，遣車騎將軍鄧騭，征西校尉任尚副，將五營及三河、三輔、汝南、南陽、潁川、太原、上黨兵合五萬人，屯漢陽。來歲春，諸郡兵未及至，鐘羌數千人先擊敗騭軍于冀西，殺千余人。校尉侯霸坐眾羌反水征免，以西域都護段禧代為校尉。其冬，騭使任尚及從事中郎司馬鈞率諸郡兵與滇零等數萬人戰于平襄，縣名，屬漢陽郡。尚軍年夜敗，逝世者八千余人。于是滇零等自稱“皇帝”于北地，召集武都、參狼、上郡、西河諸雜種，眾遂年夜盛，東犯趙、魏，南進益州，殺漢中太守董炳，遂寇鈔三輔，斷隴道。湟中諸縣粟石萬錢，蒼生逝世亡不成勝數。朝廷不克不及制，而轉運難劇，遂詔騭還師，留任尚屯漢陽，為諸軍節度。朝廷以鄧太后故，迎拜騭為年夜將軍，封任尚樂亭侯，食邑三百戶。
三年春，復遣騎都尉任仁督諸郡屯兵救三輔。仁戰每晦氣，眾羌乘勝，漢兵數挫。當煎、勒姐種攻沒破羌縣，鐘羌又沒臨洮縣，生得隴東北部都尉。來歲春，滇零遣人寇褒中縣名，屬漢中郡。，燔燒郵亭，年夜掠蒼生。于是漢中太守鄭勤移屯褒中。軍營久出無功，有廢農桑，乃詔任尚將吏兵還屯長安，罷遣南陽、潁川、汝南吏士，置京兆虎牙都尉于長安，扶風都尉于雍，如西京三輔都尉故事。西京左輔都尉都高陵，右輔都尉都郿也。時羌復攻褒中，鄭勤欲擊之。主簿段崇諫，以為虜乘勝，鋒不成當，宜堅守待之。勤不從，出戰，年夜敗，逝世者三千余人，段崇及門下史王宗、原展以身捍刃，與勤俱逝世。于是徙金城郡居襄武。襄武，縣名，屬隴西郡。任仁戰累敗，而戰士放縱，檻車征詣廷尉詔獄逝世。段禧病卒，復以前校尉侯霸代之，遂移居張掖。五年春，任尚坐無功征免。羌遂進寇河東，至河內，蒼生相驚，多奔南度河。使北軍中候朱寵將五營士屯孟津，詔魏郡、趙國、常山、中山繕作塢候六百一十六所。
羌既轉盛，而二千石、令、長多內郡人，并無守戰意，皆爭上徙郡縣以避寇難。朝廷從之，遂移隴西徙襄武，縣名，屬隴西郡。安寧徙美陽，縣名，屬右扶風。北地徙池陽，縣名，屬左馮翊。上郡徙衙。縣名，屬馮翊。衙音牙。蒼生戀土，不樂往舊，遂乃刈其禾稼，發徹室屋，夷營壁，破積聚。時連旱蝗饑荒，而驅□劫略，流離疏散，隨道逝世亡，或棄捐老弱，或為人仆妾，喪其太半。復以任尚為侍御史，擊眾羌于上黨羊頭山，破之，羊頭山在上黨郡谷遠縣。誘殺降者二百余人，乃罷孟津屯。其秋，漢陽人杜琦及弟季貢、同郡王信等與羌通謀，聚眾進上邽城，琦自稱安漢將軍。于是詔購募得琦首者，封列侯，賜錢百萬，羌胡斬琦者賜金百斤，銀二百斤。漢陽太守趙博遣刺客杜習刺殺琦，封習討奸侯，賜錢百萬。而杜季貢、王信等將其眾據樗泉營。侍御史唐喜領諸郡兵討破之，斬王信等六百余級，沒進老婆五百余人，收金銀彩帛一億已上。杜季貢亡從滇零。六年，任尚復坐征免。滇零逝世，子零昌代立，年尚幼少，同種狼莫為其計策，以杜季貢為將軍，別居丁奚城。七年夏，騎都尉馬賢與侯霸掩擊零昌別部牢羌于安寧，首虜千人，得驢騾駱駝馬牛羊二萬余頭，以畀得者。畀音必四反。
元初元年春，遣兵屯河內，通谷沖要三十三所，皆作塢壁，設鳴鼓。零昌遣兵寇雍城，又號多與當煎、勒姐年夜包養豪共脅諸種，分兵鈔掠武都、漢中。巴郡板楯蠻將兵救之，漢中五官掾程信率壯士與蠻共擊破之。號多退走，還斷隴道，與零昌通包養網謀。侯霸、馬賢將湟中吏人及降羌胡于枹罕擊之，斬首二百余級。涼州刺史皮楊擊羌于狄道，年夜敗，逝世者八百余人，楊坐征免。侯霸病卒，漢陽太守龐參代為校尉。參以恩信招誘之。二年春，號多等率眾七千余人詣參降，遣詣闕，賜號多侯印綬遣之。參始還居令居，通河西道。而零昌種眾復分寇益州，遺中郎將尹就將南陽兵，因發益部諸郡屯兵擊零昌黨呂叔都等。至秋，蜀人陳省、羅橫應募，刺殺叔都，皆封侯賜錢包養網。又使屯騎校尉班雄屯三輔，遣左馮翊司馬鈞行征西將軍，督右扶風仲光、安寧太守杜恢、北地太守盛包、京兆虎牙都尉耿溥、右扶風都尉皇甫旗等，合八千余人，又龐參將羌胡兵七千余人，與鈞分道并北擊零昌。參兵至懦夫東，為杜季貢所敗，懦夫，縣名，屬天水郡。于是引退。鈞等獨進，攻拔丁奚城，年夜克獲。杜秀貢率眾偽逃。鈞令光、恢、包等收羌禾稼、光等違鈞節度，散兵深刻，羌乃設伏要擊之。鈞在城中，怒而不救，光等并沒，逝世者三千余人。鈞乃遣還，坐征自殺。龐參以掉期軍敗抵罪，以馬賢代領校尉事。后遣任尚為中郎將，將羽包養網林、緹騎、五營後輩三千五百人，代班雄屯三輔。尚臨行，懷令虞詡說尚曰：“使君頻奉國命討逐寇賊，三州屯兵二十余萬人，棄農桑，疲苦徭役，而未有功能，勞費日滋。若此出不克，誠為使君危之。”尚曰：“憂惶久矣，不知所如。”詡曰：“兵書弱不攻強，走不逐飛，天然之埶也。今虜皆馬騎，日行數百，來如風雨，往如絕弦，以步追之，埶不相及，所以曠而無功也。為使君計者，莫如罷諸郡兵，各令出錢數千，二十人共市一馬，這般，可舍甲胄，馳輕兵，以萬騎之觿，逐數千之虜，追尾掩｛雀戈｝，尾猶尋也。其道自窮。便人利事，年夜功立矣。”尚年夜喜，即上言用其計。乃遣輕騎鈔擊杜季貢于丁奚城，斬首四百余級，獲牛馬羊數千頭。
來歲夏，度遼將軍鄧遵率南單于及左鹿蠡王須沈萬騎，擊零昌于靈州，縣名，屬北地郡。斬首八百余級，封須沈為破虜侯，金印紫綬，賜金帛各有差。任尚遣兵擊破先零羌于丁奚城。秋，筑馮翊北界候塢五百所。任尚又遣假司馬募陷陳士，擊零昌于北地，殺其老婆，得牛馬羊二萬頭，燒其廬落，斬包養網首七百余級，得僭號文書及所沒諸將印綬。
四年春，尚遣當闐種羌榆鬼等五人刺殺杜季貢，封榆鬼為破羌侯。其夏，尹就以不克不及定益州，坐征抵罪，以益州刺史張喬領尹就軍屯。招誘叛羌，稍稍降散。秋，任尚復募效功種號封刺殺零昌，封號封為羌王。冬，任尚將諸郡兵與馬賢并進北地擊狼莫，賢先至安寧青石岸，狼莫逆擊敗之。會尚兵到高平，縣名，屬安寧郡。因合埶俱進，狼莫等引退，乃轉營迫之，至北地，對峙六十余日，戰于富平上河，年夜破之，富平，縣，屬北地郡。斬首五千級，還得所略人男女千余人，牛馬驢羊駱駝十余萬頭，狼莫逃脫，于是西河虔人種羌萬一千口詣鄧遵降。
五年，鄧遵募上郡全無種羌雕多麼刺殺狼莫，賜雕何為羌侯，封遵武陽侯，三千戶。遵以太后從弟故，爵封優年夜。任尚與遵爭功，又詐增首級，受賕枉法，臧千萬已上，檻車征棄市，沒進田廬奴僕財物。自零昌、狼莫逝世后，諸羌崩潰，三輔、益州無復寇儆。
自羌叛十余年閑，兵連師老，不暫寧息。軍旅之費，轉運委輸，用二百四十余億，府帑空竭。延及內郡，邊平易近逝世者不成勝數，并涼二州遂至虛耗。
六年春，勒姐種與隴西種羌號良等通謀欲反，馬賢逆擊之于安故，斬號良及種人數百級，皆降散。
永寧元年春，上郡沈氐種羌五千余人復寇張掖。其夏，馬賢將萬人擊之。初戰掉利，逝世者數百人，明日復戰，破之，斬首千八百級，獲生口千余人，馬牛羊以萬數，余虜悉降。時當煎種年夜豪饑等，以賢兵在張掖，乃乘虛寇金城，賢還軍追之出塞，斬首數千級而還。燒當、燒何種聞賢軍還，率三千余人復寇張掖，殺長吏。初，饑五同種年夜豪盧匆、忍良等千余戶別留允街，而首施兩端。首施猶首鼠也。建光元年春，馬賢率兵召盧匆斬之，因放兵擊其種人，首虜二千余人，掠馬牛羊十萬頭，忍良等皆亡出塞。璽書封賢安亭侯，食邑千戶。忍良等以麻奴兄弟本燒當世明日，而賢撫恤不至，常有怨心。秋，遂相結共脅將諸種步騎三千人寇湟中，攻金城諸縣。賢將先零種赴擊之，戰于牧苑，兵敗，逝世者四百余人。麻奴等又敗武威、張掖郡兵于令居，因脅將先零、沈氐諸種四千余戶，緣山西走，寇武威。賢追到鸞鳥，招引之，鸞鳥，縣名，屬武威郡，鳥音爵。諸種降者數千，麻奴南還湟中。延光元年春，賢追到湟中，麻奴出塞度河，賢復追擊戰破之，種眾散遁，詣涼州刺史宗漢降。麻奴等孤弱她是昨天剛進屋的新媳婦。她甚至還沒有開始給長輩端茶，正式把她介紹給家人。結果，她這次不僅提前到廚房做事，還一個饑困，其年冬，將種眾三千余戶詣漢陽太守耿種降。安帝假金印紫綬，賜金銀彩繒各有差。是歲，虔人種羌與上郡胡反，攻谷羅城，度遼將軍耿夔將諸郡兵及烏桓騎赴擊破之。三年秋，隴西郡始還狄道焉。麻奴弟犀苦立。
順帝永建元年，隴西鐘羌反，校尉馬賢將七千余人擊之，戰于臨洮，斬首千余級，皆率種人降。進封賢都鄉侯。自是涼州無事。
至四年，尚書仆射虞詡上疏曰：“臣聞子孫以奉祖為孝，君上以安平易近為明，此高宗、周宣所以上配湯、武也。《禹貢》雍州之域，厥田惟上。且沃野千里，谷稼殷積，又有龜茲鹽池以為平易近利。上郡龜茲縣有鹽官，即雍州之域也。水草豐美，土宜產牧，牛馬銜尾，群羊塞道。北阻江山，乘厄據險。因渠以溉，水舂河漕。水舂，即水碓也。用功省少，而軍糧饒足。故孝武天子及光武筑朔方，開西河，置上郡，皆為此也。而遭元元無妄之醔，眾羌內潰，《前書音義》曰：“無妄者，無所看也。萬物無所看于天，災異之年夜也。”郡縣兵荒二十余年。夫棄沃壤之饒，損天然之財，不成謂利；離河山之阻，守無險之處，難以為固。今三郡未復，園陵單外，園陵謂長安諸陵園也。單外謂無守固。而公卿選懦，容頭過身，《前書音義》曰：“選懦，柔怯也。”懦音而掾反。張解設難，但計所費，不圖其安。宜開圣德，考行所長。”書奏，帝乃復三郡。使謁者郭璜催促徙者，各歸舊縣，繕城郭，置候驛。既而激河包養浚渠為屯田，省內郡費歲一億計。遂令安寧、北地、上郡及隴西、金城常儲谷粟，令周數年。
馬賢以犀苦兄弟數變節，因系質于令居。令音零。其包養冬，賢坐征免，右扶風韓皓代為校尉。來歲，犀苦詣皓自言求歸故地，皓復不遣。因轉湟中屯田，置兩河閑，以逼群羌。皓復坐征，張掖太守馬續代為校尉。兩河閑羌以屯田近之，恐必見圖，乃解仇詛盟，各自儆備。續欲先示恩信，乃上移屯田還平日里，裴家總是靜悄悄的，今天卻熱鬧非凡——當然比不上藍府——偌大的院子裡有六桌宴席。非常喜慶。湟中，羌意乃安。至陽嘉元年，以湟中地廣，更增置屯田五部，并為十部。二年夏，復置隴東北部都尉如舊制。《前書》南部都尉都隴西郡臨洮縣。
三年，鐘羌良封等復寇隴西、漢陽，詔拜前校尉馬賢為謁者，鎮撫諸種。馬續遣兵擊良封，斬首數百級。四年，馬賢亦發隴西吏士及羌胡兵擊殺良封，斬首千八百級，獲馬牛羊五萬余頭，良封親屬并詣賢降。賢復進擊鐘羌且昌，且昌等率諸種十余萬詣涼州刺史降。永和元年，馬續遷度遼將軍，復以馬賢代為校尉。初，武都塞上白馬羌攻破屯官，反水連年。二年春，廣漢屬國都尉擊破之，斬首六百余級，馬賢又擊斬其渠帥饑指累祖等三百級，于是隴右復平。來歲冬，燒當種那離等三千余騎寇金城塞，馬賢將兵赴擊，斬首四百余級，獲馬千四百匹。那離等復西招羌胡包養，殺傷吏平易近。
四年，馬賢將湟中義從兵及羌胡萬余騎掩擊那離等，斬之，獲首虜千二百余級，得馬騾羊十萬余頭。征賢為弘農太守，以來機為并州刺史，劉秉為涼州刺史，并當之職。年夜將軍梁商謂機等曰：“蠻夷荒服，蠻夷要服，荒服，在九州之外也，言其荒忽無常。要服，在九州之內，侯衛之外，言以文德要來之。言其荒忽無常。而統領之道，亦無常法，臨事制宜，略依其俗。今三君生性疾惡，欲清楚白黑。孔子曰：‘人而不仁，疾之已甚，亂也。’《論語》文也。鄭玄注云：“不仁之人，當以風化之，疾之已甚，是又使之為亂行。”況蠻夷乎！其務安羌胡，防其年夜故，忍其小過。”機等本性虐刻，遂不克不及從。“虐”或作“庸”。庸，包養網薄也。到州之日，多所擾發。
五年夏，且凍、傅難種羌等遂反水，攻金城，與西塞及湟中雜種羌胡年夜寇三輔，殺害長吏。機、秉并坐征。于是發京師近郡及諸州兵討之，拜馬賢為征西將軍，以騎都尉耿叔副，將擺佈羽林、五校士及諸州郡兵十萬人屯漢陽。又于扶風、漢陽、隴道作塢壁三百所，置屯兵，以保聚蒼生。且凍分遣種人寇武都，燒隴關，掠苑馬。六年春，馬賢將五六千騎擊之，到射姑山，射音夜。賢軍敗，賢及二子皆戰歿。順帝愍之，賜布三千匹，谷千斛，封賢孫光為舞陽亭侯，租進歲百萬。遣侍御史督錄征西營兵，存恤逝世傷。
于是東西羌遂年夜合。鞏唐種三千余騎寇隴西，又燒園陵，掠關中，殺傷長吏，郃陽令任頵追擊，戰逝世。郃陽，今同州縣也。頵音于筠反。遣中郎將龐浚募懦夫千五百人頓美陽，為涼州援。武威太守趙沖追擊鞏唐羌，斬首四百余級，得馬牛羊驢萬八千余頭，羌二千余人降。詔沖督河西四郡兵為節度。罕種羌千余寇北地，北地太守賈福與趙沖擊之，晦氣。秋，諸種八九千騎寇武威，涼部震恐。于是復徙安寧居扶風，北地居馮翊，遣行車騎將軍執金吾張喬將擺佈羽林、五校士及河內、南陽、汝南兵萬五千屯三輔。漢安元年，以趙沖為護羌校尉。沖招懷叛羌，罕種乃率邑落五千余戶詣沖降。于是罷張喬軍屯。唯燒何種三千余落據參□北界。參□，縣名，屬安寧郡。?音力全反。三年夏，趙沖與漢陽太守張貢掩擊之，斬首千五百級，得牛羊驢十八萬頭。冬，沖擊諸種，斬首四千余級。詔沖一子為郎。沖復追擊于阿陽，斬首八百級。阿陽，縣，屬漢陽郡。于是諸種前后三萬余戶詣涼州刺史降。
建康元年春，護羌從事馬玄遂為諸羌所誘，將羌眾亡出塞，領護羌校尉韂?瑤追擊玄等，斬首八百余級，得牛馬羊二十余萬頭。趙沖復追叛羌到建威鹯陰河。《續漢書》“建威”作“武威”。鹯陰，縣名，屬安寧郡。軍度未竟，所將降胡六百余人叛走，沖將數百人追之，遇羌伏兵，與戰歿。沖雖身故，而前后多所斬獲，羌由是衰耗。永嘉元年，封沖子愷義陽亭侯。以漢陽太守張貢代為校尉。左馮翊梁并稍以恩信招誘之，于是離湳、狐奴等五萬余戶詣并降，隴右復平。并，年夜將軍冀之宗人。封為鄠侯，邑二千戶。
自永和羌叛，至乎是歲，十余年閑，價格八十余億。諸將多斷盜牢稟，擅自潤進，《前書音義》曰：“牢，價直。”皆以珍寶貨賂擺佈，高低放縱，不恤軍事，士卒不得其逝世者，白骨相看于野。
桓帝建和二年，白馬羌寇廣漢屬國，殺長吏。是時西羌及湟中胡復畔為寇，益州刺史率板楯蠻討破之，斬首招降二十萬人。
永壽元年，校尉張貢卒，以前南陽太守第五訪代為校尉，甚有威惠，西垂無事。延熹二年，訪卒，以中郎將段“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呢。”裴母給了兒子一個迫不及待的眼神，然後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條件。 “你要去祁州，你得告訴你的颎代為校尉。時燒當八種寇隴右，颎擊年夜破之。四年，零吾復與先零及上郡沈氐、牢姐諸種并力寇并、涼及三輔。會段颎坐事征，以濟南相胡閎代為校尉。閎無威略，羌遂陸梁，覆沒營塢，寇患轉盛，中郎將皇甫規擊破之。五年，沈氐諸種復寇張掖、酒泉，皇甫規招之，皆降。事已具《規傳》。鳥吾種復寇漢陽，隴西、金城諸郡兵共擊破之，各還降附。至冬，滇那等五六千人復攻武威、張掖、酒泉，燒平易近廬舍。六年，隴西太守孫羌擊破之，斬首滅頂三千余人。胡閎疾，復以段颎為校尉。
永康元年，東羌岸尾等脅同種連寇三輔，中郎將張奐追破斬之，事已具《奐傳》。當煎羌寇武威，破羌將軍段颎復破滅之，余悉降散。事已具《颎傳》。靈帝建寧三年，燒當羌奉使貢獻。中平元年，北地降羌先零種因黃巾年夜亂，乃與湟中羌、義從胡北宮伯玉等反，寇隴右。事已具《董卓傳》。興平元年，馮翊降羌反，寇諸縣，郭汜、樊稠擊破之，斬首數千級。
自爰劍后，子孫支分凡百五十種。其九種在賜支河首以西，及在蜀、漢徼北，前史不載口數。唯參狼在武都，勝兵數千人。其五十二種衰少，不克不及自立，疏散為附落，或絕滅無后，或引而遠往。其八十九種，唯鐘最強，勝兵十余萬。其余年夜者萬余人，小者數千人，更相鈔盜，盛衰無常，無慮順帝時勝兵合可二十萬人。無慮猶都凡也。發羌、唐旄等絕遠，未嘗往來。牦牛、白馬羌在蜀、漢，其種別名號，皆不成紀知也。建武十三年，廣漢塞外白馬羌豪樓登等率種人五千余戶內屬，光武封樓登為歸義君長。至和帝永元六年，蜀郡徼外年夜牂夷種羌豪造頭等率種人五十余萬口內屬，拜造頭為邑君長，賜印綬。至安帝永初元年，蜀郡徼外羌龍橋等六種萬七千二百八十口內屬。來歲，蜀郡徼外羌薄申等八種三萬六千九閤家復舉土內屬。冬，廣漢塞外參狼種羌二千四閤家復來內屬。桓帝建和二年，白馬羌千余人寇廣漢屬國，殺長吏，益州刺史率板楯蠻討破之。
湟中月氏胡，其先年夜月氏之別也，舊在張掖、酒泉地。月氏王為匈奴冒頓所殺，余種疏散，西逾蔥領。其孱羸者南進山阻，依諸羌居止，遂與共婚姻。及驃騎將軍霍往病破匈奴，取西河地，開湟中，于是月氏來降，與漢人錯居。雖依靠縣官，而首施兩端。其從漢兵戰斗，隨埶強弱。被服飲食言語略與羌同，亦以父名母姓為種。其年夜種有七，勝兵合九千余人，分在湟中及令居。又數百戶在張掖，號曰義從胡。中平元年，與北宮伯玉等反，殺護羌校尉泠征、金城太守陳懿，遂寇亂隴右焉。
論曰：羌戎之患，自三代尚矣。漢世方之匈奴，頗為衰寡，而中興以后，邊難漸年夜。朝規掉綏御之和，戎帥騫然諾之信。其內屬者，或倥傯于豪右之手，或屈折于奴仆之勤。塞候時清，則憤怒而思禍；桴革暫動，則屬鞬以鳥驚。桴，擊鼓槌也。革，甲也。鞬，箭服也。《左傳》晉文公曰：“右屬櫜鞬。”鞬音紀言反。故永初之閑，群種蜂起。遂解仇嫌。結盟詛，招引山豪，轉相嘯聚，揭木為兵，負柴為械。轂馬揚埃，陸梁于三輔；建號稱制，恣睢于北地。《前書》班固曰：“乃始恣睢，奮其威詐。”恣睢，肆怒之貌也。睢音火季反。東犯趙、魏之郊，南進漢、蜀之鄙，塞湟中，斷隴道，燒陵園，剽城市，傷敗踵系，羽書日聞。羽書即檄書也。《魏武奏事》曰“邊有警急，即插羽以示急”也。并、涼之士，特沖殘斃，壯悍則委身于兵場，女婦則徽纆而為虜，《說文》曰：“徽，糾繩也。纆，索也。”發冢露胔，逝世生涂炭。胔音才賜反。自西戎作逆，未有陵斥上國若斯其熾也。和熹以女君親政，威不過接。朝議憚軍力之損，情包養存偷安。或以邊州難援，宜見捐棄；或懼疽食浸淫，莫知所限。謀夫回遑，猛士疑慮，遂徙西河四郡之人，雜寓關右之縣。發屋“簡單來說，羲家應該看到老太太疼愛小姐，不能承受小姐名譽再次受損，在謠言傳到一定程度之前，他們不得不承認兩人已伐樹，塞其戀土之心；燔破貲積，以防顧還之思。于是諸將鄧騭、任尚、馬賢、皇甫規、張奐之徒，爭設雄規，更奉征討之命，征兵會眾，以圖其隙。馳騁東西，奔救首尾，搖動數州之境，日耗令嬡之資。至于假人增賦，借奉侯王，引金錢縑彩之珍，征糧粟鹽鐵之積。所以賂遺購賞，轉輸勞來之費，前后數十巨萬。或梟克酋健，摧破附落，降俘載路，牛羊滿山。軍書未奏其短長，而離叛之狀已言矣。奏猶上也。故得不酬掉，功不半勞。裸露師徒，連年而無所勝。官人屈竭，義士憤喪，段颎受事，專掌軍任，資山西之猛性，練戎俗之態情，窮武思盡飆銳以事之。被羽前登，身當百逝世之陳，《前書》楊雄曰“蒙盾負羽”也。蒙沒冰雪，經履千折之道，始殄西種，卒定東寇。若乃陷擊之所殲傷，追走之所崩籍，頭顱斷落于萬丈之山，支革判解于重崖之上，不成校計。顱音盧。《廣雅》曰：“顱，?｛婁頁｝也。”支謂四支。革，皮也。其能穿竄草石，自脫于鋒鏃者，百紛歧二。而張奐盛稱“蠻夷一氣所生，不宜誅盡，流血污野，傷和致妖”。是何言之迂乎！羌雖內亂，實深內疾，若攻之不根，是養疾疴于親信也。根謂盡其最基礎。惜哉寇敵略定矣，而漢祚亦衰焉。嗚呼！昔先王疆理九土，判別畿荒，知夷貊殊性，難以道御，故斥遠諸華，薄其貢職，唯與辭要罷了。若二漢御戎之方，掉其本矣。何則？先零侵境，趙充國遷之內地；宣帝時，還，于金城郡置屬國，以處降羌。煎當作寇，馬文淵徙之三輔。貪其暫安之埶，信其馴服之情，計日用之權宜，忘經世之遠略，豈夫識微者之為乎？故微子垂泣于象箸，《帝王紀》曰：“紂作象箸，箕子為父師，嘆曰：‘象箸不施于土簋，不盛于菽藿，必須犀玉之杯，食熊蹯豹胎。’”臣賢案：《史記》及《韓子》并云“箕子”，今云“微子”，蓋誤。辛有浩嘆于伊川也。《左傳》曰：“周平王之東遷也。年夜夫辛有適伊川，見被發而祭于野者，曰：‘不及百年，此其戎乎！’”后秦遷陸渾戎于伊川。言中國之地不宜徙蠻夷居之，后將為患也。
贊曰：金行氣剛，播生西羌。氐豪分種，遂用殷強。虔劉隴北。假僭涇陽。涇陽，縣，屬安寧郡。朝勞內謀，兵憊外攘。憊，疾亟也，音白拜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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